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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热血三农合作社沙龙合作社史料 → 杜润生:谈农业包产到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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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贴心情 杜润生:谈农业包产到户

(见《炎黄春秋》2008年第11期)
  胡耀邦与农业改革
    记者:1979年初,根据十一届三中全会的决议,国家农业委员会成立。农委作为国务院指导农业建设的职能机构,同时兼理党中央委托的农村工作任务,并指导各省、市、自治区农业委员会和中央相关部门的工作。中央任命王任重为农委主任,您担任副主任,您算是又回到农口了。中央调您有什么考虑吗?
    杜润生:农委刚成立时,我是副主任之一,另外两个人是张平化、张秀山,后来又加上李瑞山、何康,其他委员多是兼职。
    为什么调我回归农口呢?我想可能是毛主席逝世了,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决议要加强农业,纠正过去“左”的东西。新任命的农委主任王任重曾和我在中南地区一起工作过,相处关系较好,对我的印象不外是熟悉农村情况,敢于替农民讲话。你们知道,1955年,我犯了所谓的“右倾”错误,当时中央组织部长安子文批评我说:农民观念数你强,了解情况材料数你多,就是政治上弱,看不清大风向。现在风向在变,也许因此而调我到新成立的农委工作。
    记者:十一届三中全会前后,安徽、四川的农民开始了自发的群众性的包产到户,在万里和赵紫阳的支持下,对既往的农业管理体制进行了划时代的冲击。当时,中央怎么看?你们农委对此的看法又如何?
    杜润生:华国锋和时任党中央副主席、副总理的李先念都很重视农业,他们办了几件好事。如:让农民休养生息,贫困地区减免了各种税收,进口了将近200亿公斤粮食;重视“社队企业”,同意增加农业和农用工业投资,搞水利、化肥、机械等。这对农村群众情绪的转变是有帮助的。但唯独对改革人民公社体制、推行包产到户持反对态度,难以一下子转变过来。我刚到农委工作时,也面临着如何看这一问题的局面。一些关心我的同志对我好言相劝,要紧跟党中央,接受邓子恢的教训,不要搞包产到户。但相反,也有一些同志则说,包产到户势在必行,只是个时机问题。看来,在包产到户问题上的争论,是难以回避的了。
    记者:在这种情况下,农委的工作是不是就陷入到两难的境地?一方面要遵从当时中央的总体意见,拒绝包产到户,另一方面,的确应该支持农民这一伟大的创举。
    杜润生:农委的确是两难的境地。农委是国务院的机构,自然应该和中央保持一致,但是,一些有志之士的意见,则对农委支持农民的行动提供了依据。比方说当时胡耀邦的意见。
    记者:胡耀邦当时有什么意见?
    杜润生:农委要替中央、国务院起草一个农村工作的安排意见,涉及落实中央增加对农业的投资,以体现中央《关于加快农业发展若干问题的决定(草案)》精神。华国锋和李先念召集开会,我和水利部长钱正英参加。结果很容易地争取到几十亿元投资,主要是搞水利。会后起草了一个文件,重点讲发展农田水利建设,以解决粮食问题。先念看后表示同意,但让我去征求胡耀邦的意见,当时耀邦任党中央的秘书长。
    耀邦看过文件,提议重视多种经营,不要只强调水利,不要“以粮为纲,全面砍光”,要加上种树种草、发展畜牧业。我对他的意见表示赞成,并说,“民以食为天”这句话成为历来制定政策的出发点,历代朝廷都提出“重本抑末”。人多地少不免过度开发坡地、林地、湖面,环境会造成破坏。这个问题关系重大,需要另行讨论,发出专门文件。此次所发文件只能就水利投资问题做文章,看来水利也不能忽视,现时要靠它提高单产。
    耀邦同志同意给文件加点内容,转给中央政策研究室修改后发出。这时他很兴奋,说:要立志从现在起,改弦更张,首先把“农业”内涵说明白。
    记者:由于胡耀邦在拨乱反正中的重要贡献,在全党威信很高;现在作为中共中央秘书长,他的意见分量很重的。
    杜润生:是的。这期间,胡耀邦对植草造林、发展畜牧业、发展多种经营和经济作物、发展小工业,不断提倡,不断宣传,不赞成投资大搞水利。因此水利部门对此有些意见,并引起李先念的不满。一方面,我对耀邦说:灌溉和防洪不能不搞,问题是如何搞。另一方面,我提醒水利部门同志:新搞大水库要慎重,北方水库不出几十年变成泥沙库,要搞科学论证。当前应重视改善和提高现有设施的效益,实行有偿用水,节约用水。现在看来,耀邦同志对过多的水库设施提出质疑,是有一定道理的。至今,这仍然是一个待明确的大问题。
    我借机谈到另一个问题,就是“责任制”问题,这是保证农村经济运行的必要条件。我提出:生产责任制到人、到户,现在有些地方已经试验得不错,可增产粮食,减少开荒砍树。可不可以由中央说话,把1979年9月28日后提的“不要包产到户”,改成“准许包产到户”。耀邦说:决议才通过,中央不好立即出面修改。在耀邦所处的位置上,时机不到,处理像包产到户这种带有政治敏感性的大问题,还受着某种约束,是可以理解的。但他是个思想很开放的人,是最积极推进农业改革的领导人。
    同一时间,内蒙古的书记周惠也请中央同意把土地借给农民,让他们包种。我批复周让小农经济恢复是不利的。内蒙古不能借地,后来就搞“口粮田”。1979年6月,农业部张根生、余国耀等人去内蒙古、甘肃、宁夏考察,回来向李先念汇报,谈到这个问题。我问李:中央对此事可不可以认可?他考虑片刻后说,为了渡荒搞“口粮田”可以同意,不要提包产到户,但没有说禁止。
    
  包产到户的酝酿
  
    记者:1979年3月12日至24日,刚成立不久的国家农委召开了七省三县农村工作座谈会。七省为广东、湖南、四川、江苏、安徽、河北、吉林,参加会议的都是农口负责人。三县是安徽全椒、广东博罗、四川广汉,都是进行过农村改革的县。这是一次专门讨论责任制的会议。我们看到许多谈包产到户过程的记载,很少有人提及这次会议。您能讲讲吗?
    杜润生:这次会议就是由我主持召开的,当然可以讲的。为什么要召开这个会议?是因为这几个省县都有农民进行包产到户的尝试,那么这几个省的领导对包产到户,有的支持,有的反对,有的观望。开个会来讨论一下。 
    会议由我主持,我的开场白很简短:这次会议主要是集中讨论生产责任制问题,希望大家畅所欲言,各抒己见,通过讨论,取得共识。
    记者:从时间上看,这次座谈会召开在十一届三中全会和四中全会之间,正处在政策大转变的时期。全国平反冤假错案,地主摘帽,“右派”甄别,干部落实政策;经济方面提出三年调整方针,同时准备经济体制改革。许多认识问题很不一致,会上是不是争吵很厉害?
    杜润生:是啊,当时的确是老办法不行,新办法不明,大家思想准备又不足,会议争论得非常激烈。会上有人提出:阶级、阶级斗争还讲不讲,阶级路线还要不要,学大寨还搞不搞?面对这种情况,我们为避免分散精力,仍按会前的决定集中讨论责任制问题,希望以此为突破口,带动其他。
    对于生产责任制的讨论,又主要集中在两个问题上:“包产到组”实行什么制度安排?“包产到户”究竟应采取什么态度?
    对于包产到组,三中全会关于农业问题的决议草案曾提到“也可以在生产队统一核算和分配的前提下,包工到作业组,联系产量计算劳动报酬,实行超产奖励”。会议围绕这个问题发生了争执,分歧主要在于是否允许把劳力、农具、土地、牲畜“四固定”,常年包到组。有的主张不能固定到组,认为那就是分队,是“三级所有”变成“四级所有”。有的认为不固定到组是行不通的,怎么联系产量?
    记者:你们在会上进行争论的同时,社会上也在争论,当时《人民日报》就发表了张浩来信,对包产到户提出指责。
    杜润生:张浩来信能成为一个事件,当然代表一种倾向了,但能刊登在人民日报上,还是由于王任重的批示。张浩是甘肃的干部,他到河南出差,在洛阳地区看到某些情况,给《人民日报》写信:认为“包产到组、包产到户都是脱离群众,不得人心的”。王任重批示报社:态度要明朗,号召大家不要搞包产到户,已包的说服引导,回到集体经济。这个批示,正好在会议期间,于1979年3月15日以编者按语的形式在《人民日报》头版发表,因而对四川、安徽的试验起了泼冷水的作用。
    记者:这对你们会议的讨论有影响吗?
    杜润生:有影响,但不大。我们还是照样进行自己的讨论。经过争论,在“会议纪要”中提出:现在存在的包括“常年包工包产到组”在内的几种办法,“只要群众拥护,都可以试行”。这样就确定了对包产到组的共识。
    关于包产到户,会上由安徽省农委副主任周曰礼介绍了安徽的经验。他说:省委的态度是,责任制不能“一刀切”,要允许由群众决定、选择。年初,省委在肥西县山南公社实行了多种责任制形式(包括包产到户)的试点,群众说到组不如到户。包产到户在全县很快就推广开来,已占生产队总数的11%。周曰礼整整讲了一天。
    发言中,赞成包产到户的人占多数。吉林省农工部部长史林琪、广东省农工部部长杜瑞芝,都极力主张对包产到户“开个口子”放开一点,尊重群众的选择。也有人怕口子一开就控制不住了。会议经过讨论,大家意见趋向要把口子开得更大一点。
    记者:这次会议中讨论的内容,你们是不是都及时地上报中央?中央对此怎么看?
    杜润生:在会议期间,王任重从上海回来后,在会上讲了集体经济的优越性,特别强调统一调配劳动力的优越性。
    3月20日下午,华国锋约见会议代表。华从农村形势讲起:党的三中全会文件是正确的。当前突出的问题,是对毛主席的评价问题,对“文化大革命”的评价问题,对历史问题的看法。现在既有“思想不够解放的问题,也有不符合三中全会精神的问题”。对于包产到户,他举了湖南洞庭湖“双抢”的经验,证明组织起来分工合作可以提高新的生产力,集体经济还是优越的,但他也讲不要“一刀切”。
    华国锋作为党和国家的最高领导人,对一个十几人的小会讲了2个小时,按常规是不多见的。3月22日,王任重
  

 

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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